我躺在床上,在心中默默数着秒数,想借此感知时间的流逝。月光照在我的身上,仿佛一双柔软的手轻抚着我。


(资料图)

我看着月亮,它是那么美,那么孤独。“今晚你也很寂寞吧?”我看着窗外的月亮,情不自禁地喃喃着。

初遇

“报告机长,目前已与一名人类取得了联系。”我看着窗外,此时水蓝色的地球闪烁着美丽的光泽,像一颗蓝色的能量石一样美丽。我侧了侧头,刚好面对着塞尔福:“很好,继续观察,并尝试与他沟通。一定要争取进入地球的机会。”

“可是,”塞尔福明显有些犹豫,他停顿了一下,“这个人类似乎并不想与我们交流,他只是想单方面倾诉。

“并且,”塞尔福又犹豫了一下,这使我很不高兴,“您最好去听听他的倾诉内容。”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出了机长室。临近门边,我还不忘回过头,对塞尔福说:“以后跟我说话不要拐弯抹角。”

倾诉

我凝望着月亮。她是那么美,又那么孤独,正如同我的心境一般寂静而迷茫。

“嘿!”我正尝试着用不那么生硬的方式打招呼,“你还好吗?”

月亮高高地挂在空中,她在想什么?

“你知道吗?这已经是我失眠的第二十五天了。

“我好像在一个凹凸不平的世界里,我的脚下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沙地,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我会掉下去。”

我继续看着月亮,渐渐地,我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她的目光是柔和的,却又带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月光洒在我的身上,晚风轻轻吹过,我感到脸上有水,奇怪,没下雨。

我继续凝望着月亮,仿佛在祈求什么。

月光

我选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摇椅上,紧盯着面前的显示屏。面前是一个阿尔族人类,额,用地球语来说就是“女性”。

她的脸上带有一种神奇的透明物质,也许这可以作为一种新能源来维系母星的运转。我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那颗被无数人抛弃的星球。

“我知道你不会回答我的,”这时,人类女孩一把抹掉了她脸上的的神奇物质,开口说话了,“但是今晚,我想用我生命里的第二十五小时为你弹一首曲子。”

从语言转换耳机里,我很清晰地听见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哽咽”是我最近学会的一个新词汇。

她离开了房间,来到了一个类似于露台的地方,随着她的行动轨迹,我看到了一台黑色的机器。“这是……”塞尔福在一旁小声嘀咕着,他的突然出现使我感到恼怒,可我还是按捺住强烈的怒意,和他一起静静地观察着这个人类女孩。

只见她打开了一个盖子,一排操纵机关的按键露了出来,她要干什么?如果她利用这台机器向飞船发射导弹,这艘母星倾尽所有制造而成的飞船就会彻底毁掉。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塞尔福,不知为什么,在我感到危险的时候,我总会下意识地看向他。可塞尔福的脸上带着一副奇怪的神情,说不上是快乐或悲伤,而是蕴含着一种我难以读懂的情感。

屏幕那边,人类女孩已经翻开了一本厚厚的书,按照书上奇怪的文字在机器上操纵。语言转换护目镜自动翻译了书上的一些文字,可那些印刷在中间并划上横线的文字,它却始终翻译不出来。“奇怪,”我摘下护目镜,“它已经升级到最新版本了啊。”护目镜上闪出一行字:由于系统暂时未出现新版本,所以无法识别该文字。

“可恶,”我又戴上了眼镜,“竟然识别不出来。”塞尔福静静地看着,没说话。

人类女孩开始在那台机器上操作起来,我紧张地看着,心中默默祈祷她不要向飞船发射导弹,却听见一阵舒畅缓和的乐曲穿过大气层,在我的耳边响起。塞尔福突然笑了:“她终究还是说出来了。”他的目光瞥向了窗外,眼神中透出一股淡淡的忧伤。

我预感到即将有事要发生,便紧张地转过头,看着塞尔福的脸,可他的脸显得异常的平静,平静得令我难以置信。我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悲伤的意味,即使我们都拥有能看透别人的眼睛又怎样,最后还不是看不穿最想看穿的人。

人类女孩还在继续敲击着,悦耳的声音不断地传来,这时我看见那种神奇的透明物质正源源不断地从人类女孩的眼里流出来。

乐曲结束了。人类女孩坐在凳子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天空。“其实,”她说,“我的心中一直住着一个心魔,我可以很明显的察觉到她的一举一动。

“她从来不把感情当回事,为了掠夺,她可以残忍地打败任何可能和竞争的人。周围的人虽然都对我很好,可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们的敬畏与深深的厌恶。

“我讨厌她,我讨厌她的自私自利,她让我失去了一切值得留恋的东西。我最好的朋友,也在她的魔爪之下变得自卑、疯狂。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我不得不承认,她是我人格的一部分,她代表着我内心的阴暗面。可我想到我每天都和这样一个我深深厌恶的人待在一起,我就会感到好痛苦。”

我又看了一眼塞尔福,此时他的脸上带着与那个人类女孩一样空洞的表情。在他快乐的外表下,又藏着怎样的心事?

尾声

第二天的朝阳升起了。

此时,月球的头版新闻上正用斗大的字体写着:宇航员塞尔福牺牲,“A-001号”机长放弃进攻地球计划

而她,也把自己17岁生日的第25个小时奉献给了那个凄清的夜晚。

至于,他们是否因为一首曲子而在时空中相遇,已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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